浙江某村流传八百余年的诡异风俗，竟是与岳飞有关的“耻辱印记”

浙江某村流传八百余年的诡异风俗，竟是与岳飞有关的“耻辱印记”

与春节有关的民俗，大江南北是大同小异的，例如腊八粥、小年、除夕等等。在浙江省杭州市某一个乡村里，所有的村民迄今为止一直恪守一项非常诡异的风俗：在腊月二十九，也就是除夕的前一天不动荤腥，坚决吃素。

在南宋时期，杭州是南宋王朝的国都。但那个时候的杭州名叫临安，而今天人们所说的临安，则是杭州市下辖的一个区，与历史上的临安并不完全重叠。

没有宗教因素，地方志和族谱里没有记载，但这个杭州乡村的人长久以来一直坚持着这个诡异的风俗。而且即便是这个村的村民，或者宗族里年岁大、辈分高的人，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年年如此地恪守这则规矩。

今天的社会因为信息化的介入，已经表现出明显的文化趋同。但在不远的过去，由于散居且相对“与世隔绝”村落的大量存在，在世界上很多地方都会存在一切奇特的、独有的民俗或者禁忌。杭州这个乡村在除夕前一日吃素的习俗，似乎并没有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

但有一点必须说明，流传在民间的很多风俗或者神话传说，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空中楼阁”，这些东西必然与某种群体意识或者文化印记密切关联。哪怕是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宗族或者一个村落，从来都不会存在那种毫无缘由的习俗。

很快就有人开始关注杭州这个乡村的这项民俗，首先在时间点上出现了重大发现：村民每年无理由吃素的这个日子，恰好是一代名将岳飞遇害的日子。

根据《宋史》记载，公元1142年1月27日，宋高宗赵构下旨：“岳飞特赐死。张宪、岳云并依军法施行，令杨沂中监斩，仍多差兵将防护。”而这一天，正好是农历的腊月二十九日。

接着，又有人对这个村的村民族谱进行了研究，赫然发现这个村所有王姓村民竟然都是北宋仁宗皇帝时曾经担任过宰相的王珪的后裔。王珪是北宋时期的名臣，他政绩卓著，道德文章都被世人称赞，并与王安石、韩琦、陈升四人留下了“四相簪花”的佳话。

王珪有一个外孙女叫李清照，是在后世文学史上占据重要位置的婉约派词人。王珪还有一个孙女王氏，嫁给了后来在南宋高宗时的朝廷重臣秦桧。

因为在谋害岳飞这件事上，秦桧的妻子王氏发挥了不该发挥的作用、扮演了不该扮演的角色，所以后人给用生铁她铸造了塑像，与秦桧、万俟禹、张俊、罗汝楫四人一道，“跪”在了岳飞墓前。后人曾经为此作诗：“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王氏的侄子中，有一支余脉后来就落户到了杭州一个乡村，经过繁衍生息，逐渐形成了一个以王姓为主的村落。也就是那个世代恪守腊月二十九吃素的村落。将他们吃素的特定日子和家族血脉来源联系到一块，人们就会自然知晓举村吃素与岳飞遇害之间是有因果关系的。

尽管今天的人们站在不同的道德视角、以不同的历史观点在评判着岳飞的是是非非，但将岳飞这个特定历史人物，放在他所处的特定历史时期，岳飞的所作所为显然是符合国家和民族利益的，也符合千百年来的主流道德规范的。

他被那些“机灵”人所诟病的“愚忠”“执拗”“不谙人情世故”等种种“缺憾”，如果换一个道德视觉，也恰好是忠诚、坚定、正直、果敢的表现。

啰嗦一句，也恰好因为历史上曾经出现了那些“不合时宜”“不识时务”的人和事，才让中国的传统文化厚重而坚固，才让中国人的精神世界里多了许多骨骼和支撑。

王氏的后裔显然明白他们的这个女性先祖曾经做过什么，但王氏的祖父王珪乃至之前的列祖列宗似乎也没有出现过背弃大义、残害忠良的“事迹”，王氏有违祖宗传统的“业绩”自然就成了整个家族的“耻辱印记”。

按照中国的伦理传统，后辈是无权也无法将某个先辈剥夺族籍、逐出族谱的；而且作为后世子孙，还必须遵照“子为父隐，臣为君隐”的道德规范，不能大张旗鼓地划清界限、开展道德批判。

在国家大义和宗族小义的冲突之中，王氏的后世子孙选择了一条折中的道路：在每年的岳飞遇害日，整个家族的人以吃素的方式祭奠英雄、铭记耻辱，为先祖乃至后世子孙赎罪。

王氏后裔的最初几代人或许知晓这项诡异“规矩”的缘由，但由于这个缘由既羞于明言，更不能树碑立传，所以逐渐就从心照不宣变得失去了传承。以致后世子孙唯独知道按照先祖的习惯执行，规矩最后变成了风俗——一个“固执”地流传了近900年的风俗。

从表面上看，这项风俗是一个家族长久背负的“耻辱印记”，但如果深究其本质，就可以发现这完全可以看作是一个家族的荣耀象征。

能够将家族中某个特定人物或者其行为“分离”出来，这表明这个家族有着某种非常明确，而且坚若磐石的道德标准；愿意为先祖的罪过负责，表明这个家族并没有因为血脉关系或利益纠葛泯灭了善恶判断，其良知是始终觉醒的，《中庸》里早已提出了“知耻近乎勇”；将一个“赎罪”的行为代代相传，沿袭成俗，说明这个家庭的血脉里，拥有一种柔韧而绵长的精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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