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时代提问——《2050:未来议程》

科技界喜欢说的“未来已来”，往往被简单理解为“一个确凿无疑的未来”正在降临。然而，“未来已来”也意味着一个巨大的疑问，即我们或许必须面对这样一个不确定的、没有终极答案的未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该如何思考？如何生活？如何面对这个世界？让我们一同深入未来的变化与未知，探索科技与人文的思想之源。

2020年12月22日，“界面：第四届互联网思想者大会暨《2050：未来议程》发布会”在北京召开。

苇草智酷创始合伙人梁春晓揭晓了20个全网共同探讨的年度前沿思想议题。“未来议程”不关注微观的技术更新和产业升级；也不会涉足终极哲思与人性拷问。“未来议程”真正要引起所有人共同思考的，是那些具有中观维度或中间状态的问题。

以下问题是在第四届思想者大会发布的问题，以飨读者。

历时60天，7家国内有影响力的互联网平台和组织，近5万网友参与投票和提问，一共提出200+问题，经过编委会精心筛选，整合出20个问题，最终形成《2050：未来议程》。

问题一

伴随智能技术的崛起，人类中心主义是否已成为一种旧的范式？如何构建理解当下和未来的新范式？

来源平台：苇草智酷

我们已经生存在智能技术无所不在的环境中。今天的数字媒介正带来文化、价值观和人性的巨大转变。这种剧变已经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身份认同危机。

如何适应快速变化的环境？如何才能坦然面对和完成的演化挑战？面对新的疆域，我们的“导航图”和“指南针”在哪里？

问题二

自动驾驶、飞行汽车与星空互联网，如何重构未来的城市时空？

来源平台： 百度、知乎、苇草智酷

无人驾驶、飞行汽车将改变人、车、路与城市的关系，星空互联网将改变人类居住的这个星球。城市不再是水泥丛林的堆砌，也不再是生活与居住隔离的“双城”。未来的汽车将变成移动办公室、商场和健身房。

工业时代，驾驶汽车是一种技能；数字时代，这是否会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重新定义汽车，重新定义道路，重新定义智慧城市的交通体系，结果会带来什么？拥有更多的“闲暇”，对未来的人类而言，意味着什么？

汽车是工业时代的技术标志，也是工业时代的制度标志。工业时代是私人产权时代，拥有才能使用。导致汽车成为资源最浪费的产品。平均每辆汽车的使用效率只有5%。大部分时间不但闲置，还占有大量付费宝贵空间，人类过量拥有的汽车最终导致交通拥堵和出行失败。共享型智能无人驾驶汽车的出现，不但代表了未来时代的技术高度，而且代表了未来时代的制度高度：不求拥有，只求使用。智能汽车将是未来社会的第一枝报春花。

问题三

未来三十年，智能经济将怎样演变？

来源平台： 百度、苇草智酷

5G、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区块链，成为智能经济最重要的技术支撑，汇聚成为改变生产方式、组织方式和经济发展形态的高速引擎。

展望未来30年，智能经济将催生哪些新业态、新场景、新模式？智能经济呈现出何种新特征和新趋势？“一切皆智能”的时代，会以何种方式改变人们的日常生活、衣食住行、工作娱乐，以及改变我们所居住的绿色环境？

*备注：相关内容请参见《智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形态》，李彦宏 著，中信出版集团，2020-09

问题四

“云计算”已深入人心，政务云、企业云、城市云等等，这些涵盖广泛的云基础设施，如何与水电气一样，在未来30年中真正成为安全、高效、便捷的“新型基础设施”？

来源平台： 腾讯云、信息社会50人论坛

“云计算”是过去10年来日渐风行的核心概念。云时代所呈现的未来画面是“如同水电气一样的新型基础设施”，这一画面已经深入人心。各种云应用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如政务云、企业云、城市云、交通云、健康云、教育云、制造云等等，展望未来30年的数字世界，这些技术复杂、功能各异的云基础设施，如何真正确保安全有效、快速便捷，在看不见的“第五空间”中守护数字世界的有序运行？

*备注：2020年疫情期间，腾讯云开发的“微应急”，累计服务16亿人次，充分展现了云计算的技术实力，为铸造数字时代新型基础设施创造了成功范例。

问题五

未来，人工智能是人的奴隶、工具还是伙伴？

来源平台： 百度、信息社会50人论坛、苇草智酷

深入进入互联网应用领域后，人工智能在平台责任中的伦理约束变得越来越重要，特别是当AI像人一样思考，代替人去决定选择之时，伦理问题可能会提到更高的位置。

《人物》杂志的一篇文章《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引发了人们对于算法暴力与人工智能技术的广泛讨论。服务行业的大数据分析，带来的不只是效率的提升，还有更难破解的系统性失衡。人与智能机器的边界在哪里？界面是什么？人与机器的关系会改变吗？人工智能是人的奴隶、工具还是伙伴？

在人类的底层生产和服务结构中，所有繁重枯燥、沉闷单调、肮脏混乱、危险有害的工作将全部由智能机器人和人工智能所取代。如果人类真能进入一个理想的乌托邦社会，或许真的是建立在对机器人这个新物种的全面“奴役”，建立在人工智能和人造生命的“奴隶”劳动基础上？

问题六

未来的教育是什么样的？

来源平台：腾讯云、知乎、信息社会50人论坛、苇草智酷

数字世界里，我们如何学习？未来的学校是什么样子？高考存不存在？如果脑机接口实现了，真的有“知识注入”的可能吗？

移动互联网的多任务快节奏降低了注意力专注的能力，人工智能打造的环形监狱如何影响创造性思维？而不可篡改的区块链技术又会怎样影响隐私，让我们小时候犯的错被永远记住？

我们的下一代，会过的比我们快乐吗？会比我们更有智慧吗？

高科技将如何彻底重塑认知世界的界面？这样的环境对人类而言，到底是喜还是忧？

教育将无处不在。学校将无处不在。人类的学习将会和人的吃饭睡觉一样，成为人最本能、最自然、最轻松的活动。也就恢复了人类学习的本性，或者说恢复了教育的本质特征。只要看看大鸟教小鸟飞行，大鸡教小鸡抓虫，小鸟小鸡难受吗？痛苦吗？

问题七

未来你的一生中会产生多少“碳排放”？未来“碳中和”会不会成为每一个人伴随终生的“生存指标”？“知足常乐”的世界会成为常态吗？

来源平台：数字资产研究院、集智俱乐部、苇草智酷

数字经济是绿色经济，但到底什么是“绿色”？当智能网络、信息圈层嵌入城市机体、嵌入日常生活、嵌入生命全程的时候，“绿色”的涵义会增加哪些新的特征？价值的衡量在多大程度上摆脱黄金，而回归自然？

不增加碳排放的生产，没有任何碳排放的生产，意味着我们要在没有任何上熵增的基础上，创造出高负熵产品。从逻辑上讲这确实是有问题的。我们在追求高负熵产品的同时，必然会导致自己生存环境的熵值剧烈增加。这也许就是上帝为我们挖的坑。我们只能另辟蹊径，看不看能不能从上帝那里另外找到减少整个环境、整个地球的熵值的办法？

问题八

人的意识可以下载，从而在虚拟世界获得永生吗？

来源平台：信息社会50人论坛、知乎、苇草智酷

科幻大片塑造了一代人的想象力。肉身生命和数字化身或许真的会相伴而生。数字化的未来中，意念传递是否会带来“心领神会”的神奇体验？这是好还是坏？鼓吹数字永生的未来学家，到底想描绘何种未来的画面？从理论上讲，似乎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这真的是人类在遥远未来走向星空、征服整个宇宙的唯一办法吗？

问题九

伴随智能技术、生物技术、纳米技术的高速变化和高度聚合，生活在技术渗透下的人类，人性是否会发生变化？

来源平台：腾讯云、集智俱乐部、信息社会50人论坛、苇草智酷

技术日益嵌入生命的进程已经呼啸而来，且愈演愈烈。纯自然天生的人类，日渐成为技术的复合品。人性将会发生何种变化？虚拟世界中的智能机器，是人类可以平等接纳的“新物种”吗？如果智能新人类回望以往的人们，会想起残留在生命中的何种回忆、激起何种情感？技术是常变的，人性是不变的、恒定的吗？

问题十

真的存在“量子霸权”吗？这对人类未来意味着什么？

来源平台：百度、腾讯云、知乎、数字资产研究院、信息社会50人论坛、集智俱乐部、苇草智酷

量子计算或许是未来30年影响力最为巨大的革命，将颠覆数字世界赖以奠基的计算理论和复杂体系，使人类真正实现“高维度跃迁”。争夺量子霸权似乎是未来世界制高点的必争之地。真的会出现量子霸权吗？什么时候出现？这将在多大程度让旧的计算范式彻底失效？将以多快的速度，席卷传统的计算架构、计算模式？

量子革命意义非常巨大。其无比强大的计算能力就不说了，最让人期盼的是：据说理论上量子计算是不消耗能量的。而现行的计算机系统最终必将好多耗尽全人类的能源，导致人类社会无法维持。可以说，量子计算是人类最后的希望吗？

问题十一

社会学者波兹曼描绘了工业时代带来“童年的消逝”；数字社会将反其道行之，导致“成年的消逝”吗？

来源平台：信息社会50人论坛

数字时代将带来生活形态的巨大变化，不同代际的人们共享色彩斑斓的赛博空间，传统社会结构、伦理秩序将面临挑战，甚至演化出前所未有的新的人文景观。成年人的标志是什么？TA的生活方式、话语方式，以及数字身份、数码关系、数字服饰，乃至于数字情感、数字娱乐，是否会面临“娱乐化”、“少儿化”的倾向？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体验，将会彻底颠覆人们的认知？

问题十二

数字社会中“代际”的涵义是什么？人类自身个体也存在“代际”冲突吗？传统的代际关系将如何演变？

来源平台：腾讯云、信息社会50人论坛、苇草智酷

B站作为广受年轻人喜爱的视频平台，在今年五四青年节发布了一支广告片《后浪》，本意是提升B站本身的品牌形象，谁知却收到了两种截然相反的评价。一方面是“前浪”赞美、肯定影片所传达的“后浪”精神，另一方面却是“后浪”对“被代表”的集体拒斥与厌恶。网络时代，跨代际冲突似乎愈演愈烈。数字时代的“代际”将演变出多少种复杂的形态？“代际”关系中哪些会保留下来，哪些会彻底颠覆？

问题十三

未来的数字世界中，谁是“新穷人”？谁又是“新有闲阶层”？

来源平台：苇草智酷

今天的社交媒体，正悄然催生着新的可能。表面上看，越来越多的小镇青年羡慕甚至模仿都市精英的生活，他/她们收入不高却大胆追求奢侈，把大把时间与精力花费在向外界展示自己的“小资”生活上，“名媛拼单群”既是真实情感的流露，也是对俗世定义的反叛。未来的数字世界中，何谓贫富？何谓忙闲？谁是新穷人，谁又是新有闲阶级？

问题十四

未来30年中，对人类社会将产生重大影响的小概率事件，其特征、分布和可能后果？

来源平台：数字资产研究院、苇草智酷

过去的人类历史中，充斥着种种令人大跌眼镜的“小概率事件”，对历史进程产生重大影响。未来30年，伴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人类将会在怎样的程度上重复一百年前的认知局限性？需要用什么样的方法与技术突破一百年前人们预见的局限性？

问题十五

从自然语言到机器语言，从语音到文字再到编码，未来的数字世界可能重塑人类的语言体系吗？人类的新的“语言体系”有哪些尚未领悟到的特征？这些新的特征，能帮助人摆脱传统语言对认知自然和人类交流的约束吗？

来源平台：集智俱乐部、苇草智酷

数字世界带来了语言的进化。一切皆计算、代码即法律似乎成为越来越强大的力量。代码化的世界已经形成了新的数字语言，并日益进入人类的思考和交往中心，这种变化，是否有助于改善人的心灵、增添人的智慧、培育人的心智？带来和谐共生的新前景？

问题十六

在未来，什么是最重要的“共识”？“共识”的特征、含义和基础会发生何种变化？

来源平台：数字资产研究院、苇草智酷

上一个百年，理性精神是共识的基础，但共识却演变为主义之争；未来数字时代的共识基础是什么？是代码？是计算？还是什么迄今尚未显现的新思想？

问题十七

什么是数字时代的“李约瑟之问”？

来源平台：苇草智酷

诺兰导演的新作《信条》在上映时激起了国内影迷的热烈讨论，大家纷纷惊讶于作品的想象力与科学性。反观去年我国的科幻片佳作《流浪地球》，其核心不在于科技而是人心。这两部电影的对比不由得引发了我们重新提起李约瑟的经典问题：为什么“硬科幻”出自西方而不是东方？

问题十八

“重新定义一切”似乎成为当今世界的新潮流？如何重新理解“定义与被定义”？

来源平台：信息社会50人论坛、苇草智酷

要问今年最火爆的综艺节目是什么？非《乘风破浪的姐姐》莫属。然而，从节目开播的震惊四座，到播放至中后期的俗套与疲软，高开低走的《姐姐》让人们感受到了一种伪女性主义的无力表达。那么在这个时代，女性究竟是否真的能够定义自己？更深一步追问，女性是否始终是被定义的？“定义与被定义”是否需要被重新定义？

问题十九

对于复杂系统与事物有什么创新型的理解与解构方式？

来源平台：集智俱乐部、信息社会50人论坛、苇草智酷

目前理解实物的很多逻辑思维与路径，都是通过还原主义来进行解构。也就是部分与整体的框架思维，但是很多负责的社会问题、气象环境问题、人权问题等等，都无法用现有的思维方式去解决，去分析，那么是否有好的思维工具呢？

问题二十

人文艺术与科技融合发展时的底层逻辑是什么？

来源平台：苇草智酷

人文艺术与科学技术的分离，是西方文艺复兴以来日益显现的一股“暗流”。日益细分的专业领域和行业领地，彷佛矗立了一堵堵高墙，使得孤岛丛生、堡垒林立。数字世界致力于互联互通，未来人类将在虚实交织的世界中结成“命运共同体”、共生演化、共建共享，但促使人类久远文明的两大基石：人文艺术和科学技术，将在相互融合的历史进程中，涌现出何种思想的“底层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