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毛姐是安徽省无为县刘渡乡马坝村人。她的父母都是船工,全家人靠摆渡打渔过日子。
她很小的时候就上了船。在家排行老三,人称她“三姐”。别看她年纪小,却聪明过人。
1948年,国民党退守江南,三姐和她的哥哥被抓走了。
当时,她的哥哥已是中共地下党员。同时,被抓走的还有部分化装成渔民的游击队员。
三姐每天挎着小货篮子,在敌人周围叫卖。敌军岗哨密布,不许三姐来回走动。
三姐想摸清敌人的火力和兵力部署,就千方百计地靠近岗哨,有时主动送上一点诱饵。
就这样,三姐和岗哨混熟了,她不再被人注意,但她却暗中收集着情报。
1949年2月的一天夜里,她和哥哥趁着月色起了锚,偷着把船划向江北,把情报送给解放军。
到了年底,解放军发出布告,要船民组织小船送解放军过江。几天过去了,只有几条小船报名。
凭这么几条小船哪能过江呢?三姐和哥哥商量决定,到各家各户去动员。结果,船和人都来了。
有钱的人家担心船去人也得去,怕丢性命,就把小船沉到河底去了。三姐说:“哥,我们去打捞。”
摸到沉船,兄弟俩来报名,解放军感激万分。三姐还手把手教战士泅水、划船。
1949年4月19日,百万雄狮渡江前夕,解放军召开动员大会。年仅15岁的三姐也赶来参加。
解放军动员了很久,突击船仍未定下来。这时,三姐主动请缨:“我家小船自愿参加突击队。”
立刻,几百双眼睛全盯着她。谁都明白,突击船犹如长江里的一条“活靶子”,危险最大。
在她的精神鼓舞下,很快又有了几条小船报了名。于是,渡江第一突击船成立了。
这一夜,三姐没敢合眼,只要船一动,便坐起来,生怕渡江时把她丢了。
4月20日,渡江战役打响了。在这节骨眼上,战士不肯上三姐家的船,怕这小姑娘受惊吓后暴露目标。
三姐很生气,对解放军说:“别看我小,这条江我比你们熟。“说归说,战士还是不上她的船。
“我下去了,你们上吧。“三姐心想:只要战士上船,哥哥把船一撑,我再跳上去。
船刚离开岸,三姐猛地撑篙跃身,在空中划个弧线,一个蜻蜓点水轻盈地落在后舱。
一会儿,船到江心,敌人火力封锁突击船。这时,船上有人吼叫:“把舵向后打!”
三姐在后舱大声说:“不行啊!既然进退都危险,大家还是加把劲划到岸吧!”于是,大家冒着枪林弹雨拼命划。
船一靠岸,三姐对战士们说:“跟我走,地形我熟,地雷埋在什么地方我也清楚。”
在三姐的指点下,解放军一鼓作气炸掉好几座碉堡。
三姐还想跟解放军向前冲,哥哥拉住她:“我们还要回去运送解放军。”这一夜,三姐在江上来回划了6趟。
一连7天7夜,她到底送了多少解放军和多少战马,连三姐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渡江以后,她哥哥被评为一等功,部队却没奖励三姐。三姐默默地回到了家乡。
过了半个月,部队和地方敲锣打鼓地来到马坝村,为荣获“渡江特等英雄“称号的马三姐庆功。
解放后,她的事迹被写成小说,电影《渡江侦察记》中有她的艺术形象,可就是没有“大名”。
1951年9月20日,毛泽东给三姐发了请柬,请她来北京参加国庆盛典。
10月3日,毛泽东和中央领导与各代表团欢聚,一起观看京剧。三姐在毛泽东和周恩来中间。
开戏前,周恩来指着三姐低声对主席说:“主席,她就是渡江小英雄。”
毛泽东拉住她的手,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叫三姐,没有名字。毛泽东说:“英雄,没有名字怎么行?”
第二天,三姐到毛泽东家做客。毛泽东见她穿得很旧,便派警卫员去为她买了几套新衣服。
毛泽东抚摸着三姐的头,对女儿李敏、李讷说:“这是渡江战役中那个年龄最小的女英雄。”
毛泽东又说:“她还没有名字。今天我把她请来,就是给她起个名字。昨晚看戏回来,我斟酌了一下…….”
毛泽东停顿了一会儿,张开双手,笑道:“就叫马---毛姐吧。马是你家的姓,名字第一个字就跟我姓。”三姐听了拼命地点头。
马毛姐沉浸在幸福快乐之中,毛泽东知道她正在家乡上学,便送她一本精致的笔记本。
毛泽东在扉页上写下:“毛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毛泽东1951.10.4。”这珍贵的纪念品,伴着马毛姐踏上更加壮丽的人生旅途……
1949年4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横渡长江天险,打响了著名的渡江战役,“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在渡江作战期间,无为地区共有3000多名水手与人民解放军一起,冒着敌人的炮火抵达长江南岸。可以说,渡江战役的胜利,是无数像马毛姐这样的老百姓用小木船划出来的。
中华社会文化发展基金会公益支持
作品绘画:王伟(北京大学教授)
编文:张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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