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教频爆性剥削中国女童，60万外教600亿市场为何乱象丛生？

作者|马海宁 劳育聪

编辑|蔡艺雯

金发碧眼的外教，没想到却是披着“洋”皮的狼。

据10月22日界面新闻报道，美国联邦司法部于10 月6日通报，47岁的柯蒂斯·鲍德温向美国首席地方法院法官戴维·拉什认罪，其中一项罪行涉及对英孚12岁中国女学生进行性剥削。

柯蒂斯·鲍德温于去年11月20日从英孚教育离职。返美后，他通过微信要求一名12岁的中国女学生向其发送裸照和视频。他威胁女孩，如果不顺从，就会将此前拍摄的关于该女孩多部裸露视频放至网络售卖。他的电脑中，还保存着大量涉及淫秽视频，其中包括很多华裔女性。

据粗略统计，目前国内对外教的需求量在60万人左右；其中，少儿英语培训市场就有600亿的规模。色情惯犯竟隐匿于老牌英语培训机构长达5年，令众多家长对这个日益膨胀的市场感到恐慌。

这些披着“洋”皮的狼，是怎样顶着教师的头衔进入中国教育机构的？是家长对外教的盲目追捧，还是对外籍教师监管缺失？

陷入怪圈的英孚教育

英孚1994年进入中国市场，16年间遍布中国50多个城市，可以说是一个兼具规模与名气的老牌英语培训机构。

此次被曝光的外教性剥削女童事件，也是继去年外教涉毒案后，英孚教育二度爆雷。

2019年7月10日凌晨，徐州市公安局泉山分局的官方通报称，该局成功破获了一起涉毒案件，共抓获涉毒人员达19人，其中7人为某教育机构外教。而这里的“某教育机构外教”，恰恰就是英孚教育徐州中心外籍教师。

此消息一出，立刻在网络上激起了千层浪。霎时间，网络上对英孚的质疑、投诉与不满也如同雪片般飞来。

根据媒体统计，当时聚投诉平台收到的英孚中国的投诉帖达到600多个，黑猫投诉平台收到的相关投诉达到280多个。一时间，英孚成为了众矢之的。

但从各种各样的投诉中，我们可以发现，消费者对于英语培训机构的不满远不止“毒外教”，还有“退款难”、“虚假宣传”以及“诱惑贷款”等原因。

其中，“贷款”成为了人们吐槽英孚的重灾区。诸多消费者在投诉案例中纷纷指出，培训贷常常引发退费难的问题，令人难以再信任机构。

由此看来，无论是管教学的“毒外教”，还是其他的各种消费服务，均受到了消费者的质疑和不满。英孚目前处于一种四面楚歌的境地。

鱼龙混杂的英语培训市场

行业领头羊尚且如此，难免令人忧心整个英语培训机构市场的现状。

来自前瞻产业研究院的一组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少儿英语培训行业市场需求强烈，并预计未来市场规模将破600亿。与此同时，成人英语培训的市场热度也丝毫不减。根据艾瑞咨询的数据，2019年中国成人英语培训市场规模在953亿元左右，同比增速10.5%。

也就是说，这个市场一直处于扩张的状态。而愈加扩大的市场，更需要严苛的规则去运行，才会真正让消费者们心安。

然而，现实中的英语培训市场鱼龙混杂。

英语培训机构的教学团队，是备受争议的问题之一。随着中国家庭的收入水平逐渐上升，家长们选择英语机构的要求也在水涨船高。

见家长奔着更加“地道”的英语教学而去，众多英语培训机构纷纷将“外教教学”打造为金字招牌，并以此为卖点上涨学费。

但事实上，“金发碧眼”的外籍教师，并不一定是够格持证上岗的老师，甚至还可能是会伤害学生的“洋垃圾”。

《新民晚报》2019年7月19日的报道称，国家外国专家局于2017年发布数据表示，中国从事教育行业的外国人达到了40余万。但有从事外语培训行业的业内人士称，大多数机构中的外教都是滥竽充数的“无证人士”。

除了业内屡现的“毒外教”以外，培训机构的乱收费也已成为一颗“毒瘤”。

面对旺盛的需求，培训机构在市场中占领了主导地位，掌握了定价的“话事权”。加上“外教”等各种卖点，英语课程价格轻而易举地一路暴涨。每小时几百元的收费，在这个行业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而诸如“消费贷”等各种付费方式的出现，更是助长了消费乱象的气焰。至此，“高消费容易，退学费困难”的哀嚎比比皆是。

为何英语培训市场乱象横生？

到底是什么原因，令本应蒸蒸日上的英语培训市场开始频生事端？

家长们对“地道”英语的狂热追求，让英语培训机构意识到，“金发碧眼”的外国教师比黑发黄皮肤的中国教师要吸睛得多，从而吸纳外籍人士作为外教的标准也无底线降低。

事实上，根据2017年人社部与公安部印发的《关于全面实施外国人来华工作许可制度的通知》，外教属于B类外国专业人才，原则上应从事其母语国母语教学并取得大学学士及以上学位，且具有2年以上语言教育工作经历的外籍人士才符合要求。

但事实上，目前只有极少数的外教能够真正达到如此严苛的准入要求。这导致英语教学认识的质量良莠不齐。

不够资质的学历、开不出证明的工作经验，本该让这些“毒外教”卡在申办工作签证的环节。但令人心寒的是，一些外教招聘中介咨询公司已形成一套成熟的体系，可以帮助这些外籍人士提升签证通过率，甚至不惜通过伪造外教信息与证书的方式，“帮助”他们“持证上岗”。

而各种横生的收费乱象背后，是不够完善的市场监管机制。在英语学习成为大众化趋势时，英语培训的收费势必大幅度上升。更有许多消费者“以价格判断教学品质”，进一步助长了胡乱涨价之风。

英语培训机构乱象并非中国独有，我们的邻居韩国也存在这样的乱象。

对外教的治理，韩国政府在几年前就开始实施了，但是效果却不能让人满意。从2003年1月到2006年7月底，韩国有关方面共查处了231名持观光签证在国内执教的外教，其中只有10%的人接到了强制出境令，其余大部分只收到了出境命令。由于出境命令不限制再次入境，因此这些不良外教短暂出境后，又会回到韩国。

于是，韩国政府从去年开始加强对外教资格的审查力度，计划实施非法外教举报制度，并加强对不法语言学校的处罚力度。

严格的审查制度，能够有效地防止无证外教进入培训机构。我们的政府，就是实施严格审查制度的主体。制定审查制度，并严格地执行审查制度，让那些唯利是图的培训机构无空子可钻，才能更好地保护消费者权益，以及那些一切都尚未定型的孩子。

另外，韩国的一位教育界人士指出，韩国国民要改变一味迷信外教的心理，韩国人完全能够教好英语。此外，韩国人还需要改变偏爱白人外教的倾向。

不迷信外教这一点，也是中国需要引以为戒的。判断一个老师是否合格，除了看他的教学水平，更重要的是看他是否有师德，是否能真正关心爱护学生！

爸爸妈妈把孩子送进教育机构的时候，总是期待着孩子走出来时可以多掌握一些知识，可以变得更优秀。可某些教育机构，打着教育的旗号，赚着家长的辛苦钱，请来一群低学历，低素养、低人品的“所谓教师”，间接让学生面对潜在风险。这样的机构和教师，怎能不让人寒心？怎能不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