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縻一词,最早见于《史记》:“盖闻天子之于夷狄也,其义羁縻勿绝而已”,索隐案:“索隐案:羁,马络头也。縻,牛缰也。汉官仪“马云羁,牛云縻”。言制四夷如牛马之受羁縻也。”顾名思议,羁縻就是牵制,约束控制的意思。
而羁縻作为一种制度,是在唐朝时确定下来的,全名叫羁縻州,是中央政府在边远地区设立的一级地方行政机构,代替中央行使权力,多设置于少数民族地区。
安西都护府
“唐兴,初未暇于四夷,自太宗平突厥,西北诸蕃及蛮夷稍稍内属,即其部落列置州县。其大者为都督府,以其首领为都督、刺史,皆得世袭。虽贡赋版籍,多不上户部,然声教所暨,皆边州都督、都护所领,著于令式。今录招降开置之目,以见其盛。其后或臣或叛,经制不一,不能详见”。
“大凡府州八百五十六,号为羁縻云。”
羁縻州政策,严格说来其实是两种手段,一安抚,一弹压。
之所以设置羁縻州,实际上很大程度上是出于无奈。羁縻州往往地处边远,或为少数民族聚居地,或为不发达或未开发之地,这些地方最大的特点便是——不利于农耕或农耕不发达且人口的稳定性极差。这导致了很难对这些地方实施与中原地区同样行政管理。因此才设计出羁縻州这种土人治本土的政策,并且大多免收赋税,甚至中央会拨付物资钱粮补充当地土民。这是羁縻政策安抚的一面。
唐极盛时的疆域图
设置羁縻州的目的最直接的便是防止少数民族对中央政权的侵犯,尤其是北方游牧民族,如突厥。要达到这一目的,除免税及钱粮补给外,最直接的手段便是——驻军。大多羁縻州都会有驻军,最有名的羁縻州机构当数安西都护府,这完全就是一个军事机构。
安西四镇
而要羁縻政策的最根本目的其实是归化,把边远的少数民族地区纳入到中原文化圈里面来。而考虑到中原文化的经济基础是农耕经济,无疑,这是一个极其缓慢而漫长的过程,由于生产力水平的落后和环境的恶劣,边远地区发展农耕极其困难,而单纯的中央补给又导致中央财政的压力,所以这一过程其实蛮痛苦的。直到清朝的改土归流,才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因此,羁縻州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折中后的机制,是先进的农耕文明对于落后文明区域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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