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在2009年就有数十位有名气的教育学者向政府联名上书,要求重新学习汉字,2018年又传言越南要恢复汉字,从1945年越南废除坚定地废除汉字已经75年了,然后越南恢复汉字的呼声一直不断。那么1945年到底发生了,让沿用了汉字上千年,汉字早已经深入越南人民心中要废除呢?
我觉得要把这个问题说明白,就要讲清楚越南和中国的历史情缘,以及法国和时任领导人胡志明。
越南和中国的历史情缘
时间要追溯到秦始皇时期,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不久便对中原的地区的南部,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广东、广西、云南等地方进行征服,当时称之为百越。征服完毕之后,现在越南的北部就属于秦朝象郡的一部分。秦朝末年的时候,时任百越的军事长官赵佗看到了秦朝已经毫无生机,便自立为王,建立了南越国,同时对版图再一次扩张,将如今越南的中北部地区纳入版图。在随后的的朝代中,包括汉朝、东吴、晋朝、南朝、北朝、唐朝等等,越南的中北部地区一直都在是中国的管辖范围内,属于各个朝代的郡县。越南称这段时间为“北属时期”或者说“郡县时代”。
中国进入五代十国时期,中国地区各军阀势力互相碾压,连年战争不断,失去了对越南地区的管辖,于是在939年,吴权击败了南汉,建立了吴朝,吴权是越南地区历史上第一个建立政权独立的统治者,中国至此失去了对交趾地区的管控。到了968年,到了丁朝,正式建立国号。
即使独立之后,越南地区的政权争夺一直都不太平,政权一直在轮番上演,丁朝之后,黎恒在980年建立了前黎朝;1010年,李公蕴推翻了前黎朝建立了李朝;1225年,陈朝取代了李朝;明永乐年间,胡季犛篡位自立,夺取了陈朝的政权;明永乐皇帝很生气,举兵灭了胡季犛,但是陈朝已经无后人,当地的居民建议回归中国的管辖,因为之前也是统治了上千年,文化和文字都传承于中国,永乐皇帝答应了,于是建立交趾承宣布政使司;永乐皇帝去世不久,黎利打败了统治的明军,建立后黎朝,后黎朝做了一件很大事情就是扩张了今越南部分南部地区;1528年,莫登庸篡位夺取了后黎朝的政权,不过后黎朝在众多家族的支持下复辟,与莫朝对立,于是越南进入200多年的分裂时期。这个时期对峙归对峙,但是版图扩张没有停下来,今日越南的版图就是在此期间奠定的;1771年阮文惠统一了全国,建立了西山朝,后黎朝在求救清朝后,还是失败了,至此,后黎朝正式灭亡;1802年,阮氏家族的阮福映在法国的支持下灭了西山朝,建立了阮朝,并向清朝称臣,嘉庆帝赐国号为“越南”,这就是越南的名字的由来。
越南在古代独立时期虽然建立了国号,但是前后政权不稳,朝代之间的更始非常频繁,很多时候还是中国的附庸国,前后向我国的大朝代臣服、朝贡。他们使用的文化更多偏向于中国,而且很多习俗和节日也是传承于我国,文字也主要是汉字为主。
到了19世纪中叶,西方国家的殖民主义盛行,很多弱小的国家开始被他们殖民,清朝在中法战争失败后,放弃了越南的宗主国关系,法国也不断的蚕食越南,阮朝政府名存实亡。阮氏家族的后代阮爱国(即胡志明)在世界旅行求助期间接受了马克思主义思想,1930年在香港建立了越南共产主义,并且前后击退了法军和日军,在1945年建立了现在的越南国家。
胡志明放弃汉字
我们都知道,对于一个民族来说,文化是其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我们中华民族为什么一直能屹立在世界民族强林之中5000多年,很大程度的原因就是我们拥有非常灿烂的文化。即使族人被外族侵略、统治,无论来了多少班人马,都无法对我们进行绝对的臣服和吸纳,反倒是很多外族文化被我们给整合、吸收了。
而文化的承载体就是文字。
胡志明本人非常精通汉语,汉字写得也很好。国家是需要独立的,之前2000多年是中国的统治区/宗藩关系,国人很大程度上深受汉文化的影响;16世纪开始,不少西方传教士不断地向越南国民传输越南罗马字,用罗马字书写越南语,甚至还有一本词典叫做《越葡拉辞典》。后面这本书不断地进行修改、编辑,便成为了当今越南的文字;在法国殖民期间,越南的官方语言是法语,1945年胡志明建立“越南民主共和国”之后,便采用越南京族人使用的越南语(越南是多民族国家,京族占据了人口的85.7%)和越南罗马字作为官方语言。
很多人都不解,尤其是去过越南旅游的朋友,会发现在越南境内有很多地方充斥的中国的文字地标,那么为什么胡志明最后选择越南罗马字作为国语字而不是汉字,其实并不能怪他们,是他当时的形势所迫。
1、独立的需要。汉文字在越南地区使用了上千年,但是以前一直是中国的属地/宗主国关系,现在还是继续使用,会让当代和下一代依然感觉自己还是中国的附庸国。文字是文化的重要载体,既然选择了独立,那么就要真正使用属于自己民族特色的文字。最后政治考量胜过了文化需要,汉字成为政治工具的牺牲品。
2、汉字和当地语言适配性的问题。我国文字仄仄平平,一字一译,同样的拼音,拥有很多个文字和意思;同样的拼音不同的音调又会拥有很多文字组合和意思。越南语和汉字之间拥有很大的不适配性,为此,古代越南人在汉字的基础上进行了一系列的更改,把不同语音的汉字拼凑起来,形成了所谓的“字喃”,意即“南国之字”。在13世纪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一定系统,并且开始使用在文学创作中,越南著名的著作《金云翘传》就是用的“喃字”。
字喃是借用整个汉字或是汉字偏旁,然后采取汉字中的会意、形声、假借等造字方法创制而成,本质上是对汉字的补充。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越南旅游的时候,流传下来的很多汉字我们也能通读。
3、教育普及的需要。越南是一个落后的国家,即使成了共和国之后,国内文盲很多,前面已经让法语统治了几十年,如果继续使用汉字又要重新学习,况且汉字学习难度大,加上汉字的音译跟越南语的适配性的问题一直存在。有个事情也是非常的尴尬,那就是你要学会字喃,首先就要学会汉字,但是汉字我们知道,是很难学的一门语言。如果运用简练的拼音文字则可以快速扫盲,普及国民知识。于是汉字和法文都被淘汰了。
关于为什么近十几年很多人还是呼吁恢复学习汉字,是因为汉字是越南文化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已经使用2000多年,现代越南人要学习古代文化,就必须借助于汉字才能真正明白当时想表达的一种意境是什么。汉字是越南古代文化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失去了也就是文化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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