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香车华服，就不配有快乐和尊严吗？布衣饭菜，亦可乐终身

物道君语：

这两天，“名媛”、“男名媛”刷屏网络，他们花上百十来块就能一起拼单：去五星级酒店喝个下午茶，去江景房睡一晚，开各大豪车，拎名牌包包，但这只是为了拍张照片，然后用这张照片塑造奢华光鲜的形象。

跳开事件本身，我更关注的是人与物质的关系。

如今的网络公共空间，处处可见这种魔幻消费景观。人，前所未有地被物质挟裹，被名牌定义，因消费而焦虑。似乎没了这些，你就不是你自己，甚至都不配拥有快乐和尊严。

这让人不由思索：没有香车华服的普通人，要如何过得快乐？

《浮生六记》中有一句话特别动人：

布衣菜饭，可乐终身。

意思是即便是朴素衣服，粗茶淡饭，

我也能终身感到快乐。

人间烟火，布衣素食，快乐有时可以很简单。

古有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

仍能够不改其乐。

孔子向往的快乐是在暮春三月，穿上春衣，

到沂水边沐浴，在舞雩台上吹风，

然后唱着歌回家。

回到当下，经过2020开年的困局，

人们才发现，生活原来不需要那么多东西，

无需太多标榜点缀，素朴简约就好，

因为世间万千事物，不过就是：

一介布衣、一口茶饭，一碗烟火。

所以回到开头的问题：如何在朴素中活得开心点？

我们就有一些思路了。

一 先专注自己本心，不去比较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金刚经》

弘一法师舍身青灯古佛后，

才算找到了自己毕业所求。

当他知道心之所往时，

锦衣华服，声名地位对他来说就无关紧要了。

他真正地抛去物欲，一身布衲，一双芒鞋，云游各地。

弘一曾去夏丏尊的白马湖小住，自带旧席旧褥，

当拿出一块破烂的毛巾洗脸时，

夏丏尊说：“这手巾太破了，替你换一条好吗？”

“那里！还好用的，和新的也差不多。”

之后，两人吃饭，几份素菜，

弘一法师喜悦地拌饭进食，仿佛佳肴。

夏丏尊见之惭愧不已。

他觉得有一碗有点咸，

但弘一法师说：

“咸的也有咸的滋味，也是好的！”

世间之事细细品，自有味道，好坏在心中。

身外之物看淡后，万物可抛，空明在心里。

好坏空明，在自己心中，不在别人眼里。

能专注本心的人，往往也能安于粗茶淡饭。

反观我们，当我们看到他人成功时，

总会有种相对的剥夺感，为了成为别人眼中的成功人士，

不停地去追逐比较，从未停下想过自己心中所需。

《金刚经》中所言：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世间万物，包括欲望都是虚幻之相，

诸相皆空，是人心的主观。

经中还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唯有心中无相，不在比较，不去在意。

破除此中的虚妄之后，才会找到自己的本心。

到了那时，或许能跟弘一那般说出：

“咸的也有咸的滋味，也是好的！”

二 再降低心中物欲

箪食瓢饮，不改其乐。

——改自《论语》

现代社会，真的有布衣素食过一生的人吗？

我最初不信，直到我知道了莫皓光。

也许很难有人相信，在香港，

他一家三口每月只花2000元。

他是个环保主义者，最初在城中心居住，

基于环保的初衷，

他一家三口搬到了城郊居住，

靠一点微薄的薪水，过上俭朴的生活。

有人想，这样不是很辛苦吗？

乍一看好像确实是，

13年来，他穿的都是二手衣服；

一家人买快过期的食品；

孩子出生都没有玩过城里孩子的玩具；

还要面对亲戚朋友的不理解和嘲笑。

但实际上，他不买衣服是因为环保，

一家吃素，自种自食，孩子的玩具也是用木头制作，

生活来自于大自然，物欲很低，但内心富足。

他一直在说：“开心不应离我们很远，

它不应像广告里的一样，

要有房子、有车、有很多东西才可以开心。

你只要调整下自己的心态，

明白到我们用很少的资源也可以满足自己的生活需求，

其实每一个人都可以过得很快乐。”

我们物质欲望膨胀，

企图用买买买填满空虚，

用各种奢侈品标榜自己，

不断地囤积购买，

害怕没有了这些生活就无法继续。

但今年的疫情让我们都知道，

生活的素与简，换来内心的平静。

东西无需太多，够用就好。

即便箪食瓢饮，也要不改其乐。

三 最后回到平凡烟火

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 。

——《浮生六记》

苏州沧浪亭里，住着一对烟火眷侣。

沈复和芸娘。

跟许多才子佳人故事一般。

沈复本是公子哥，后来潦倒之时，遇上了芸娘。

沧浪亭里的生活，有美好的一面。

春来冬去，两人月下论诗，赏花评古，

夏有闲情，秋有诗意，也算神仙眷侣。

但生活更多的是平淡和简朴。

园林不大，他们开垦了菜园，种些菜蔬果瓜，自给自足，

没有金银碗筷，就自制一套简约的餐具，

没有锦衣华服，就自缝一套体面整洁的布衣。

闲暇的时候，俩人相伴黄昏下，

粗茶淡饭时，芸娘也会轻声笑问，粥可温？

某一次的秋日赏菊之后，

芸娘对沈复说：“当年与君住在这里，菜园十亩，

种些瓜蔬，以供薪水，布衣菜饭，可乐终身。”

人间烟火，不过是衣暖饭饱，一往情深。

再平凡的日子里，只要有情如此，

即便布衣菜饭，也能可乐终身。

布衣菜饭，可乐终身，更多是心境的淡然。

物质当然重要，但快乐不全由它而来。

希望我们重新思考自己与生活的关系，

去关心衣食住行，关心所爱之人，

也关注内心，找到喜欢的生活方式而不惧别人眼光。

生活苦一点又如何，那是我们最舒服的状态。

总有人在日复一日里收集日出日落，酿成一出彩虹；

也有人在披星戴月时仰望星空，找出星汉最纯粹的闪亮。

当我们知道去往何处，就不会为布衣焦虑，

当我们了解自己的速度，就不会为素食狂躁。

到那时，才真正，

布衣菜饭，可乐终身。

无论如何，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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