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白孝文被称“羞先人”，让我们看清了旧时的婚姻

引言

鹿三抡起胳膊抽了白孝文两巴掌，哆嗦着嘴唇：“羞了先人……啥叫羞了先人？这就叫羞了先人！黑娃羞了先人你也羞了先人了……”

《白鹿原》中身为年轻的族长白孝文，他终究还是没有顶住田小娥的诱惑，而和她纠缠在一起。所以，就连身为长工的鹿三都看不下去，狠狠打了白孝文。

当白嘉轩经受了土匪的洗劫，家中多年的积蓄洗劫一空，还把他“笔直”的腰杆砸断，差点成为终生残疾时；这一切苦难都没有把他压垮，却让他活得更加坚强。但一句关于白孝文的闲话，竟然让他气得昏厥。也让我们看清了旧时的婚姻。

黑娃自由的爱情活成一堆烂泥

革命失败，四处逃窜的黑娃夜宿黑店时被土匪绑上山。因为和土匪相识，略带“江湖义气”的匪头让他选择继续革命还是做匪？几杯酒下肚，年轻气盛的黑娃爽快地喝了“滴血盟誓酒”，从此做了土匪。

土匪头子随后拿出了一个神秘的罐子，里面有雕刻的两朵黑、白牡丹花。一头雾水的黑娃随手抓起了一朵白牡丹，由此当晚他就和“白牡丹”女人睡在了一起。在以后日子里，他也和“黑牡丹”好过。

年轻时的黑娃，一直是一个反叛者的形象。他天不怕、地不怕地闹运动，性格倔强，这也让他对待感情问题不受束缚。他本和田小娥有过那么轰轰烈烈的爱情，但为了逃命、后又为了前途，他把她留守在破窑洞里。

如果说黑娃以前是被逼无奈，当他做了土匪，睡了别的女人时，他已经把田小娥忘得差不多了。或许是出于没脸面对熟人的目的，所以他不愿把田小娥接到身边，但归根结底他活成了只为自己的人。当时的各种制度束缚，对他来说等于虚设，所以婚姻没有约束他，他过的逍遥快乐。

当然黑娃也没有过让大家认可的婚姻，所以，后来当他新娶了媳妇、拜进了祠堂时，却没有向田小娥的那顶破窑洞望一眼。

明媒正娶是一种脸面

与年轻的黑娃，截然相反的白嘉轩和白孝文，却是另一番模样。

白嘉轩娶过7个老婆，却不许白孝文太过沉浸在夫妻之爱中；当初新婚夜白嘉轩各个疯狂，但那是为了传宗接代，所以一切被看做是理所应当。对于除了传宗接代以外的情欲，他是反感的，所以他感觉自己也分外正派。

黑娃处于报复目的抢劫了白嘉轩和鹿子霖。一直以来，白嘉轩“笔直”的腰杆很让黑娃扎眼，所以他狠心砸断了白嘉轩腰杆；另外还把鹿子霖的爹害死。白嘉轩从话里听出来是黑娃报复他，他强忍着伤痛，带领着白鹿原上的村民从悲凉的气氛里挺过来。

当他从床上躺了100多天后，扔掉拐杖，佝偻着腰出现在村民面前时，他的形象反而更加高大、笔直了。他和自己杠上了劲，咬着牙和苦难斗争，试图让大家感到他更强大的形象。

但是，当他得知自己的儿子白孝文和田小娥一起时，被彻底击垮了。他听到田小娥窑洞里白孝文的声音时，雪地里一头栽倒在田小娥的门前。

在白家做佣人的鹿三得知后，更是气得哆嗦，伸手打了白孝文，骂他辱没先人。白家男人中都感觉，这是愧对祖宗 的事情。当白孝文面对受荆棘抽打的酷刑时，唯独白家一帮女人感觉白嘉轩没有人性，心肠太硬。

白嘉轩可以忍受一切苦难，唯独不能忍受对婚姻的不忠，更无法忍受纵欲、不受约束的人。他可以战胜各种苦难，却无法忍受对声誉名望的打击。婚姻被活成了脸面。

婚姻是种工具，还是爱情的延续？

可是，我们看到后来白嘉轩的三儿子，因没有生育能力。白嘉轩就让鹿三的儿子兔娃和自己儿媳一起睡觉。可这一切，他又感觉理所应当了。

顿时，让人感觉打了脸。古时的婚姻，在白嘉轩眼里就是为生育服务，这才是正道。

与人私通、破坏家庭，固然不对。但靠压抑情欲而让婚姻持久，又何来幸福可言？当我们反思现代离婚率普遍升高时，不禁会感慨以前的婚姻多么稳定持久。而实际上，从白鹿原村民的观念里，我们看到旧时的婚姻之所以稳定，也只是作为了一种生育工具而已。

爱情好似一个魔盒。太过追求极致的爱情，会让人上疯着魔；而压抑了欲望，沉浸在平淡的生活里，把婚姻的本质看得简单，反而有了稳固。

所以，我们是追求田小娥、黑娃那样的疯狂爱恋，尽情享受爱情滋养；还是选择白嘉轩那种制度生活，压抑欲望，平淡的过活？

或许，我们多数人选择后者，因为这就是我们的文化。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多数爱情都会在婚姻中平淡，而克制欲望，坚守一份责任，维护婚姻的一份宁静，或许我们真该像旧时一样思想麻木。

然而，自由和沉睡，又终究是矛盾的；对于爱情，又有几人是明智的，所以才惹出古代和今人太多的烦恼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