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中世纪的大学与宗教,一个是近代文明的摇篮,一个是中世纪思想专制的主体,从大学诞生的那一刻起,它向落后的宗教文化统治所发动的战争就开始了。
而这场战争最终所要争夺的,则是社会话语权。在中国古代的政治体制下,社会话语权或者是人们的思想观念,是由统治者直接掌握的。但在欧洲显然不是,世俗政权掌握着人们的身体,即所谓“治权”,而教会掌握着人们的灵魂,即所谓“话语权”。
中世纪宗教
话语权的本质,是思想。漫长的中世纪里,教会通过种种措施,打压异己,控制着人们的思想。但随着高压统治的不得人心,近代文艺复兴运动的发展,大学兴起了,它誓要从专制和宗教裁判所的恐怖火焰中,夺回欧洲的话语权。
一.中世纪的欧洲,教会通过文化上的专制来统治人们思想,大学在民众还没觉醒的时刻,充当了引领者的作用
社会话语权的斗争,虽然不像真正的战场一样消炎弥补,但其残酷性,与真正的战争相比,却犹有过之。
如果说有什么比一个人残杀他的同类还要恐怖的话,那么一定是怀着神圣的目的,去剥夺别人的自由,残害别人的生命,而中世纪的宗教裁判所,就是这么做的。他们打着上帝的名义,将异教徒,或者像哥白尼那样寻找真理的人,当成是异端,正大光明的送上绞刑架残杀,更悲哀的是,不管是执行的人,还是围观的人,大多数都觉得他们罪有应得。
是不是有点熟悉?没错,正如鲁迅在《狂人日记》里写的吃人血馒头的那些国人一样,统治中世纪欧洲人思想的,则无疑是教会。
传承自中世纪的欧洲大学
将一个人从肉体上消灭是很容易的,但要改变一个人固有的思想,却难如登天。话语权看上去是个形而上的概念,但实际上与历史发展中的每个人都密切相关。
“谁掌握了人群的思想,谁就掌握了话语权。”
欧洲漫长的中世纪中,因为种种历史原因,逐渐形成了世俗政权掌握人的身体,天主教会掌握人的灵魂的政治形势。话语权和治权的分离,促使欧洲常年在政权上分裂,在思想上统一。
而大学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打破教会的话语权垄断,将自由、民主、独立等近现代思想,深植于欧洲人心中。然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并非是一件易事,那么兴起于中世纪的欧洲,是如何实现打破宗教话语权垄断这一宏伟目标的呢?
二、“诱之以利”,“动之以情”是大学打破宗教思想垄断,进入中世纪欧洲人们思想的重要手段
做起来很复杂,对于当时的大学学者们来说,打破宗教话语权垄断是个耗时长久,值得奉献一生的伟业。但是站在后人的角度去分析的时候,其实大学打破中世纪宗教话语权垄断的整体过程,有八个字就可以概括:诱之以利,动之以情。
所谓物质决定意识,用我们中国古代的话说就是:
“仓廪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单纯的说教显然是没有太大的作用的,只有让其真正的从新思想之中收获到利益,才能潜移默化的影响,最终打破固有的思想禁锢。
中国古代的大学之道
从实践行为上来看,就是通过新科技,新技术的研究,促使社会上的精英阶层从大学所倡导的科学道理之中得到好处,其他人自然就会效仿,从而实现思想解放的目的。
中世纪末期开始的文艺复兴运动,以及各种工业革命所带来的经济利益,就是这种“诱之以利”最直接的表现形式。
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开辟,工业革命的发展,那些小资产阶级,社会上的有识之士,纷纷通过蒸汽机为代表的工业革命,攫取到巨大的经济利益,一跃成为社会上层。
其他人自然有学有样,去接触科学,接受大学所倡导的新思想,从而实现打破话语权垄断的最高目标。
如果说“诱之以利”,是大学针对宗教这场话语权之战中的发挥自己长处的话,那么“动之以情”,则是攻击宗教的短处。
同中国古代封建礼教一样,任何思想上的专制,一般都是以牺牲一部分阶层的利益为基础的。最鲜明的例子就是对女性权利的压迫,天主教思想毫无疑问是封建时代男权社会的产物,对于女性权利的压制和歧视,是男权社会的应有之义。
中世纪欧洲生活
的男人也是有母亲,有女儿的。大学所倡导的自由、独立,公平等思想,被那些妻子,女儿们所接受,这时候摆在掌权的男性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其一是为了延续男权社会而严厉惩处那些追求自由的女性,其二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那些女人不是自己妻子母亲,就是女儿情人。
这个时候,追求专职的宗教和普通人之间,就在对于处理这些追求自由和公平的女性的问题上产生分歧,教会的专制越激烈,信徒们对于教会的反抗,也就越激烈。
当然以女性为例只是因为当时的社会中,女性问题的矛盾比较突出。实际上在新思想的接受上,很多年轻的男性也是同样的。
所谓“动之以情”,也不是主动的,而是大学以自己包容博爱的思想,在面对那些叛逆的青少年,或者追求自由的女性面前时,比之专制的宗教,更符合人情,从而获得更多人的接受。
三、将知识迅速转化为生产力的效率,是大学战胜宗教的制胜法宝
这场话语权之争的胜负双方自然不用多说,后来的历史早已证明了宗教专制思想的落后,和大学自由思想的强大,值得我们深思的,是中世界兴起的大学,相对于宗教来说,有哪些方面的优势,促使其在欧洲话语权之争中取得胜利?
要知道尽管思想上的专制,是中世纪宗教控制思想的表现形式。但却不是手段方法。换句话说,一种思想能够深入人心,那是要经过教育和培养的。
修道院
中世纪宗教思想之所以能长期笼罩在欧洲上空,自然有其传播的渠道。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针对于贫民的,少数女性的免费教育机会。
那时的欧洲不像现在,有发达的社会福利制度,受教育权往往是贵族阶层才有的特权,广大普通民众,或者更准确地说应该叫农奴,是没有正常的受教育权的。
但人们想要接受教育,改变命运的诉求千古一同,这时候宗教以其独特的方式,开办了许多教堂,宗教学校,修道院等等。这些教育机构为底层民众想要接受知识提供了一扇大门,换言之,他们想要学得知识,就必须接受,也只有接受教会学校等的教育,在这其中,生存手段和宗教思想,自然都随着宗教教育深入人们心中。
那么面对如此强大的宗教学校,新生大学既没有足有的人力物力,也没有相应的社会号召力,凭什么能够迅速崛起并打破宗教话语权的垄断呢?
其实很简单,就是效率。将知识转化成生产力的效率。宗教学校的教育,更多的是从人的思维方式,理想性格上来改变人。而大学的教育,德行教育固然是其重要组成部分,但若说最强的魅力,则在于其将科学研究转化成生产力的效率上面。
中世纪宗教统治欧洲近千年,欧洲在科技水平上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但随着大学的兴起,近代科学研究方法的确认,促使欧洲来了一常技术爆发式的进步,只要在大学学习并研究知识的人,很快就能将这种知识转化为现实的利益。
最直白的例子莫过于日心说等近代天文学的进步,促使欧洲大陆的航海家们意识到地球是圆的,从而开启大航海的冒险活动。
要说这种冒险活动带来什么利益,当然是殖民时代的开启,新大陆的开辟。还有什么比发现一块全新的大陆更大的,更直接的利益导向呢?
“中世纪大学真正开启了一个时代,一个使得人类事务的管理一一简而言之,就是对世界的统治——开始落到文化人的手中的时代。”
正是凭借这种将科学研究迅速转化成生产力的高效,促使落后的宗教思想逐渐被人们所抛弃,也助力大学打破了宗教思想的专制,开启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四、结语
欧洲大学的兴起,原本是宗教所倡导的。当中世纪末期思潮运动,教会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权垄断受到动摇的时候,他们支持大学的建立,原本是为了网络学者,让其为宗教思想发声。
但亚里士多德早在西方文明的萌芽时期就说过:“我爱我师,但更爱真理!”
大学脱离教会的掌控,成为宗教专制思想的掘墓人,是社会进步,人们追寻真理的本质所决定的,从这个角度上说,也许不能称之为大学打破了中世纪宗教的话语权垄断,而是真理打破了限制其发展壮大的牢笼。
参考文献:
《论语》
《政治经济学》
《哲学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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