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吴哥窟的孩子，一边对着镜头冲你比个耶，一边张口和你要美元

文：猫左先生 | 摄影：猫左先生

记得第一次去柬埔寨的时候，在网上做功课，看很多人都提到：这个国家很穷，那里的孩子吃不到什么零食，带点糖果去发给他们，他们会很开心。
于是我们就背了两斤棒棒糖过去。
然而全程唯一一次把糖发出去，是在巴空寺。

糖发完了孩子却不走，小手一伸开始要钱，冲着你喊：one dollar！one dollar！
真是世事多变迁，看来糖果已经不是孩子们的核心需求了。
后来又去了两次吴哥窟，看到别的旅行者站在那里发糖，但是围上去要糖吃的孩子比前几年少了很多。
卖东西的小孩多了起来。这也算是好现象，至少是通过劳动获取报酬。

差不多每到一个寺门口，都会有孩子追上来兜售围巾、明信片和灯笼裤。除了卖东西，也有帮游客拍照指路的。
这些孩子大部分还都会讲几句中文，一边让你买东西，一边不停口的说：姐姐漂亮！ 哥哥帅！
有的孩子明显中文词库更丰富，你要是摇头表示不买，他们就会立刻收回前一秒的恭维，改口告诉你：姐姐不漂亮！ 哥哥不帅！

还有那种提供摆拍服务的。就是你看到一个小孩，典型的高棉面孔，自带镜头感。于是你举起相机取景，那孩子也很配合地对准镜头露出笑脸，还伸手比个耶。你按下快门，觉得自己又拍了一张不错的作品，这时候那孩子走过来了，对你说：one dollar！
看着伸到面前的那只脏兮兮的小手，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生在一个不错的国家，一个很好的时代。 可以有很大的自由度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在柬埔寨，国家能够提供给他们的生存路径非常单一有限。

想靠教育实现阶层提升基本不可能。大部分人能念到中学就了不起了。至于大学，一般人家绝对读不起，学费一年4000美金（最便宜的也要2500美金），一个家庭即使一年不吃不喝也达不到这个收入水平。

比如在暹粒，很多人的人生轨迹几乎都是相同的：小时候上半天学，中午放学。到了下午大点的孩子去景区赚点零钱。长到十几岁，如果家境允许，就去念语言学校，英文是一定要学的。学好英文，男人成年后的职业规划大多是做司机或者去酒店做侍者。而女人则是当餐厅服务员，或者去SPA店里做按摩师。
假如能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突突车，那已经算是达到了人生的一个小巅峰。

然而即使再去和命运抗争，因为所处环境的物质资源本身就十分有限。他们顶多也只能比周围人过得稍微好一点而已。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命运都是强悍并且无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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