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俺几个咕咕鸡儿,叫你生子又生孙儿”。
在河南鹤壁一个叫“浚县”的县城里一直流行着这句话。这句话背后,其实是浚县老祖先们对图腾文化的崇拜,而这种文化的物质承担者就是“泥咕咕”。
据《资治通鉴》记载,隋末农民起义时,李密领导的瓦岗军曾在古黎阳(现在的浚县)与隋军大战,不少将士和战马阵亡,为了纪念这些牺牲的将士和战马,军中一些心灵手巧的人就用当地的黄胶泥捏成泥人、泥马表示怀念之情。此后,泥咕咕便作为一种中国传统手工艺品流传下来。
泥咕咕形体较小,大的不足20厘米,小的只有4至5厘米,主要分为三大类50多个品种,以三国、水浒和瓦岗军为原型人物,以及老虎、狮子、大象和燕子、斑鸠、孔雀等形象的动物和飞禽,代表着人们对历史的缅怀和对生活的热爱。从外形上看,泥咕咕以黑色为底色,然后在底色上用自制的毛笔点画出各种花样。彩绘是以黑色、棕色打底,再描绘上白土粉、大红、大绿、大蓝、大黄等条纹,大都用原彩色,很少用调和过的中间色。颜色以蛋黄调制而成,能使色彩起明发亮,对比强烈。总体看来,色彩分明,对比强烈,带有一种古朴别致的美感。
从制作上来讲, 浚县泥咕咕有四种制作方式:一是模具制作,有扁头狮、小燕子、小丫鬟等;二是手工捏制,有小马、小猴、猪八戒;三是模子和手捏相结合,有骑马人等;四是在泥玩具身上加钢丝、弹簧,有活头马、活头狮子等。
至于制作材料非常简单,艺人们把村边的黄胶泥挖回家,加水和成泥巴,用木棍捶打几遍,使其变得柔软细腻,如面团一般。
工具是一根竹棍儿,削成一头粗一头尖,然后蘸上松香(现改为墨汁)、洋颜色(现改为水粉颜料),雕画泥玩具的鼻、眼、嘴和身上地花纹,再用自制的麻笔(现改为毛笔)在塑型坯上涂绘,最后在不同的部位打孔,以便能吹出“咕咕”的声音。
已经成型的泥咕咕,先晾晒干透,再在自家小土窑进行烧制,一般农闲时节是制作泥咕咕的旺季,这时候几乎家家户户窗台上、院子里都会摆满精心制作的泥咕咕。
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泥咕咕还具有一定的经济效益。“社火”是浚县传统的民间娱乐活动,全称叫做“社火古庙会”,一年两次,分正月和八月两次传统出会日,正月的元宵社火庙会声势最大。
在这一天,不仅有舞狮、高跷、秧歌、旱船、竹马、龙灯、抬歌和背歌、抬老四、顶灯、大头舞、散河灯等娱乐活动,并且还是泥咕咕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参加“社火”的人把欣赏、把玩、买卖、交流泥咕咕作为一个重要的平台,能够为制作出售泥咕咕的农户带来很好的收益,可以维持他们一年的经济支出。
泥咕咕能够发出“咕咕”的声音,造型古朴、活泼、色彩斑斓,又具有一定的经济效益,深受人们喜爱。
早在2006年5月20日,泥咕咕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07年6月5日,经国家文化部确定,河南省浚县的王学锋为该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并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226名代表性传承人名单。
只是随着现代文化的冲击,愿意学习传统工艺的年轻人越来越少,老一代的传承人空有一身技艺却无人传承,泥咕咕的手工艺面临着失传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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