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就江南这么一个地方,是为了满足人们对天堂的渴望。
“铁马秋风塞北,杏花春雨江南。”——这副对子很有韵味,与江南对应者不是江北,而是塞北。他暗示了江南的和平安逸美好,因为与它相对的是铁马秋风。江南是中国人心目中的堆金积玉地温柔富贵乡,其实许多诗中的江南呢,并不是江南实际的样子,而是我们希望江南应该有的形象。
最典型的就是历代诗人对西湖的描绘,袁宏道对西湖的描绘是这样的:“色如娥,花光如颊、温风如酒,波纹如绫。”而张岱描绘的西湖呢?又是另一番情景:“五倍纵舟,酣睡于十里荷花之中,香气拍人清梦肾气。”刘勇心中的西湖又是另一番情景:“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赤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众蝴蝶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必须承认这些诗词对江南的描写太理想化,其实江南未必如此。
但为什么诗人对江南理想化的夸大的描写,会被人们所欣赏所接受呢。这些描写江南的诗篇为什么会被千古传诵豫味名片这其中呢?透露了这样的信息。江南不是一些事实的集合体,江南对于我们还有另外的东西,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已经直白的说出了中国人的一种愿望,即江南是理想的居住之所,是值得生活在那里的地方。其实江南的概念体现了一种终极的追求,即天堂情节。
人是一个要把世界对象化的动物,其他动物则不是这样的。在对象化的过程中,必然要产生天堂情节,就是构筑一个梦想的栖息地,往大的想就是历代都有各种理想国和乌托邦,往小的想就是桃花源和香格里拉。一个国家谁也无法禁止国民对国土上各个地区进行比较,也就是进行地区的选美比赛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在这种比较中,总会有某个地方被选中,成为一国之国花,比如法国人的普罗旺斯,英国人的大湖地区等等。
中国人的国花就是江南,江南怎么样还是梦中的模样吗?提成这个问题我想到了上海,上海算江南吗?就位置而言,他的确在江南。如今上海的名声已经超越了江南,上海能取得江南的位置吗。繁华可过之,富贵可过之。但是江南在中国人心目中天堂的位置,上海能够取代吗这个答案呢?在每一个读者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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